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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孙瓒命亲兵将那乌桓头领绑了起来,便快步来到了曹震面前,躬身行礼并向曹震告罪道:

“末将右北平都尉公孙瓒,见过中郎将!适才末将自作主张,请中郎将责罚!”

曹震见到公孙瓒如此姿态,便知其已经彻底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,心甘情愿地向自己低下了他那高傲的头颅,便快速翻身下马,来到公孙瓒面前,双手将其搀起,笑道:

“伯圭师兄、何出此言?汝之处置、极为正确,不但无过,反而是大功一件!

某定会传信与卢师叔,将师兄今日之明智举措,悉数告知于卢师叔,并会对其言明,于伯圭师兄处,卢师叔尽可彻底放心便是!

自此之后,便让某与师兄联手,为这大汉开疆拓土、建功立业,以期名传千古,如何?”

公孙瓒听闻曹震提及老师卢植,不禁想起了自己之前肆意妄为,做出诸般鲁莽之举。而老师从未放弃自己,亦从未在外人面前表达过对自己有何不满,反而是耐心引导,谆谆教诲!

可惜自己之前并未感受到其良苦用心,直至自己幡然醒悟之后,才真正体会到老师对自己的爱护之情以及对自己殷切期盼!

想到此处,公孙瓒不禁双目发红,对着曹震强笑道:

“之前公孙瓒曾作出勾结外人,迫害同门之事,难道中郎将丝毫不会介怀?”

曹震对公孙瓒摆摆手道:

“人非圣贤孰能无过,知错能改善莫大焉!况且,某之性命亦是全赖师兄延请神医所救!某对师兄只有感激之情,谈何介怀?”

公孙瓒一脸敬服地对着曹震又是深施一礼道:

“中郎将之胸怀,瓒、深感佩服,此后定以中郎将为表率,再不做那嫉贤妒能之事!”

曹震赶紧扶起公孙瓒,诚恳地道:

“某自是相信师兄的!只是,方才某所言与师兄携手之事……?”

公孙瓒坚定地对曹震道:

“固所愿也,不敢请耳!还望师弟莫怪师兄愚钝,不堪一用才是!”

说罢!两人相视大笑起来!

二人早已尽释前嫌,公孙瓒亦是早已幡然醒悟,此时又将一切说了个通透。自此之后、二人将会诚心相待,不再互相猜忌。

公孙瓒此时还很年轻,还有很高的可塑性。曹震相信,认识到了自己的缺点、心胸变得宽广的公孙瓒,将来必定会大放光彩,其成就,将远比历史上的公孙瓒高出很多!

二人真正敞开心扉互相交心之后,曹震便转身看向那乌桓头领,冷声道:

“汝是何人!可敢报上名来!”

那乌桓头领自知已经成为汉军俘虏,再做抵抗已然无用,不如态度恭敬些,自己或许能少受些苦头。大丈夫能屈能伸,待到大汉朝廷将自己赦免后,再与这曹震算账不迟,想及此便躬身道:

“回禀中郎将!小将乃是辽西乌桓大人丘力居之从子,名叫踏顿!因受苏仆延蛊惑、才跟随其出兵,小将并不知那苏仆延出兵、乃是针对中郎将,还望中郎将明查!”

曹震听到乌桓头领称其自己名为踏顿时,顿时为之一愣,不曾想今日还抓到了一条大鱼。怪不得年纪轻轻便如此难缠,原来其便是后来的乌桓单于踏顿,真乃是意外之喜。

丘力居死后便是踏顿接替了丘力居的单于之位,从此开始了虎踞辽西,总领右北平、渔阳、上谷三郡乌桓,于乌桓中威望极高。

历史上袁绍与公孙瓒相持不下之时,便是在踏顿的帮助下才将公孙瓒打败的。不曾想今日这个踏顿反而被公孙瓒所擒,当真是造化弄人!

既然知道了此人是谁,便没有必要再与一个将死之人多言,如此祸患,杀一个少一个,绝对不能姑息!曹震不需要知道异族历史的走向,只要知道要有多少兵马,才能将其尽数屠灭便可!

想到此,曹震便挥了挥手,公孙瓒的亲兵立刻将踏顿押到了远处,与众俘虏一起看管起来!

踏顿此时一头雾水,心中不由暗想:这个曹震到底何意?为何只是问了名字便不再理会自己?不该有来有往的问答几句吗?枉费自己绞尽脑汁想了许多托词,如今一句也没用上!

正在此时,得知交战已经结束的陈宫、田丰、孙乾三人,率领三千弩兵赶了过来。曹震对着三人使了个眼色,三人立即便心领神会,率领三千弩兵与张亮、毛成、公孙瓒麾下骑兵一起看管这八千俘虏!

张亮与毛成这才得空前来与曹震叙话。二人一脸亲切地走上前来,躬身便向曹震行礼,曹震立刻上前拉起二人,道:

“吾等皆是多年生死兄弟,不必多礼,快快请起!”

待二人起身后,曹震便问道:

“此时汝二人能够调动多少骑兵?”

张亮率先禀报道:

“启禀中郎将!某初到辽西便迅速掌控了军营,大力整治了一番辽西郡兵,淘汰了一些老弱以及滥竽充数之辈,从剩余郡兵中、择其精锐单独成军,又募兵了八千士卒,作为补充!

此时某麾下除去镇守辽西的郡兵,能够调动三千精锐骑兵!若非辽西府库难以支撑,骑兵还能更多!”

见张亮说完,毛成接着便禀报道:

“启禀中郎将!某与子明兄情况相差不大,只是多出了两百重骑!府库之中更是捉襟见肘!”

曹震满意地点点头,随即看向公孙瓒,公孙瓒见状亦是禀报道:

“启禀中郎将!除去需镇守右北平的郡兵,某麾下有三千白马义从,皆是铠甲精良的百战老兵!”

曹震听完三人的汇报便道:

“此间事了之后,汝三人便回去厉兵秣马,将骑兵尽数增加至五千。至于粮草辎重、汝三人尽可去寻糜竺所取。

等待某解决完鲜卑之事、便直扑辽东属国苏仆延部,届时,若是辽西乌桓丘力居部胆敢有所异动,汝等便同时出兵将其牵制住,待某解决完苏仆延部,再去收拾丘力居!”

三人立即抱拳应诺!

对三人嘱托完后,四人来到了看守俘虏之处。曹震让公孙瓒与众人互相认识之后,便问公孙瓒:

“伯圭师兄,汝觉得这八千乌桓人,该如何处置?”

公孙瓒顿时目露凶光地盯着八千乌桓大军道:

“皆是些反复无常之辈,留之何用!”

不远处的踏顿闻言顿时大惊,此时其才明白、为何曹震只问了自己名字,便不再多言。原来是早就打算将自己与这八千骑兵尽数杀死,谁会跟一个将死之人多费口舌!想到此,踏顿忙高呼:

“曹震!汝安敢如此!堂堂大汉破鲜卑中郎将,岂能言而无信?汝麾下于万军之中高呼‘降者不杀’,此时却是又出尔反尔,莫非、汝不怕失信于天下乎?”

曹震一本正经地对踏顿道:

“某曹震行事,向来一言九鼎,何曾言而无信过?某麾下将领确实说过降者不杀,只是某还未来得及反对、尔等便降了,如之奈何?”

踏顿一愣,貌似曹震还真没说过降者不杀这句话,想及此,踏顿大急,高呼道:

“曹震!尔等若是杀某,某叔父丘力居麾下十万大军,必不会与尔等善罢甘休!”

曹震冷哼道:

“哼!某何时说过、会与那丘力居善罢甘休?”

旋即不再与其废话,大手一挥,王越立刻大声喝道:

“射!”

三千弩兵与六千骑兵,纷纷向着被绑缚双手的乌桓骑兵、发起了一轮轮齐射。之后,全部骑兵又纷纷上去补刀,确保无漏网之鱼!

此战缴获战马三万余匹。乌桓人祖祖辈辈极其善于饲养战马,因此,这些战马皆是难得的良驹,匹匹膘肥体壮,高大雄俊。

曹震命张亮、毛成、公孙瓒每人带走五千匹战马、用来组建骑兵,剩下的、在去向糜竺讨要物资时,顺便交给糜竺便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