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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震远远便见到一员老将在那里纵马舞戟,见到自己便纵马冲来,虽然看不真切,亦能从轮廓上看出,那正是自己的祖父。见到自己祖父此时已经恢复到、能够纵马驰骋的地步,自然是心中大喜,此次出来未带兵器,便取过叔父曹勇的大戟迎了上去。

曹昌临近曹震便大喝一声:

“看戟!”

话音方落,戟锋便向着曹震脖颈割来,曹震轻轻用长戟一挡,便将曹昌的长戟隔开,感受着长戟上传来的力道,曹震心中更是惊喜,不曾想祖父快六十高龄、尚有如此力道,看来身体是大好了!

曹昌一击之后,自知在力气上与孙儿相差太远,于是便将多年战场厮杀的技巧全部施展出来,曹震知道这是祖父在向自己传授战场厮杀技巧,便一边为祖父喂招一边仔细地记住,慢慢地将这些技巧招式、融入自己的戟法当中。

随着与祖父的对招,曹震内心之中越来越是惊诧,没想到自己祖父的戟法竟然如此犀利!

虽然祖父曹昌此时在综合实力上,已不是曹震全力一击之敌,然而其一身厮杀经验、却是曹震难以比拟的,毕竟从军数十年、在不断厮杀中打磨出的心得技巧,不是曹震短时间内能够超越的!

曹震之前的戟法学自四叔曹勇,而曹勇的戟法虽然传自曹昌,但是由于曹勇没有真正经历过战场厮杀,理解不了曹昌戟法中的精髓,因此,曹震亦是随着曹勇学了个空架子!

待曹震从军之后,在厮杀中总结出了自己的一套技巧,一身武力才变得越来越强悍,这便是战场经验的宝贵之处!

此时在远处观战的曹勇,看着祖孙二人比斗,正看得如痴如醉!经过战阵厮杀且又武艺大进的他,此时方能体会到父亲戟法的精妙之处!

祖孙二人就这样斗了数十回合,曹昌直到累得气喘吁吁方才停下。就在曹震将要下马拜见祖父之时,母亲张氏见祖孙二人比斗亦是手痒难耐,挺枪便冲了上来,曹震于祖父相视无奈的一笑,又耐心为张氏喂招,直到张氏累得香汗淋漓这才罢手!

曹震这才连忙下马向祖父曹昌行礼:

“孙儿曹震,见过祖父!不曾想祖父戟法如此精妙,孙儿今日当真是受益匪浅,许多困顿之处皆是被祖父点明,待某私下再多加练习,自身战力至少能增加两成以上!孙儿多谢祖父指点!”

曹震因为这一年武艺进步太快,根基却是极度不稳,此时已经到了再进步一丝、亦是极难之事,而与曹昌的比斗,恰巧为曹震解除了许多困顿之处,同时为曹震夯实了根基,此后曹震便如此不断地继续夯实根基,武艺自然会大有长进!

曹昌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,毫无之前那迟暮老人之态:

“哈哈哈哈哈!乖孙,无需恭维祖父,祖父尚有自知之明,汝之武艺招数胜过祖父多矣!只是因太过年轻、底蕴不够,战场经验比之祖父尚且有所不足而已!今日祖父已经将吾曹家戟法之精髓尽数使出,希望对乖孙有所帮助!”

曹震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:

“祖父所言极是!孙儿亦是察觉到由于根基太过浅薄,再也难有寸进,此后定当不断夯实根基,细细钻研吾曹家戟法!”

曹昌见这孙儿、无论武艺还是此时的地位,皆是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成就,却依然能够如此清醒地认知到自身的缺点,不禁大为满意!

此时曹勇、曹泰与田基亦是上前行礼:

“孩儿曹勇,见过父亲!孙儿曹泰,见过祖父!侄儿田基见过姑丈!”

曹昌欣慰地道:

“快起来吧!汝等都做得很好!老夫以汝等为荣!”

曹震麾下众人亦是跟随行礼道:

“吾等见过老太公!”

曹昌也不托大,连忙谦逊地道:

“诸位快快请起,切莫折煞老朽!汝等皆是大汉栋梁之才,岂能向某这垂垂老朽行此大礼!”

郑玄回曹昌道:

“乃兴公为国征战一生,战功赫赫!又培养出大将军此等大汉英雄,当得吾等一拜!”

曹昌顿时哈哈大笑道:

“哈哈哈哈哈,康成公莫不是在自夸不成!某这孙儿十四岁便在康成公膝下求学,若说这培养之功,自当是非康成公莫属啊!”

郑玄闻言一愣,此言确实有理,随即与曹昌相视一眼,旋即同时大笑起来!

曹震此时已经见过母亲张氏,张氏自是上前一阵嘘寒问暖,依然如曹震幼时一般,对曹震宠溺无比,曹震深知母亲脾性,直夸母亲英姿飒爽、武艺超群,并称自己险些招架不住母亲的攻势,当真是世所罕见的巾帼英雄!

张氏自然知道、此乃是自己孩儿在逗自己开心,不过还是极为享受自己孩儿的恭维,在那笑得花枝乱颤,直言我儿果然慧眼如炬!

众人寒暄一阵,便上马来到了众家眷跟前,各自去迎接自己的家眷,曹震见过祖母以及伯母婶婶以及岳父岳母之后,便火急火燎地来到了李茹面前!

李茹因为怀有身孕的原因,身子丰腴了不少,宽大的衣裙被酥胸翘臀高高地撑起,此时正用青葱玉手、轻轻护住高高隆起的小腹,原本精致的面庞更增添了一层母性的光辉,让整个人显得更加明艳动人!

只是这份动人、却因曹震出现在其面前而破坏,数月的思念之情再也压抑不住,顿时便已是泪流满面!

曹震见状大感心疼,忙上前将其揽在怀里,温柔地为其擦干泪水,轻声道:

“夫人莫哭!莫哭!为夫来接汝了!夫人一哭,为夫便心如刀割、疼痛难忍!都怪为夫,没有早些将汝接来,让汝受委屈了!”

听着曹震的温声细语,李茹慢慢止住了泪水,沉浸在了幸福甜蜜之中,依偎在曹震那宽大的怀抱当中、轻声道:

“夫君乃是为国征战,岂能总顾及儿女私情!况且妾身并未受到委屈,母亲与祖父祖母一直待李茹极好!只是李茹思念夫君,今日得见,喜极而泣而已!”

曹震连忙疼爱地道:

“为夫何尝不是日日思念夫人!只是为夫一直忙于征战,冷落了夫人,此后为夫定会多陪伴夫人!来,为夫扶汝上车,吾等回家!”

李茹听得回家二字,梨花带雨的脸上立即露出明艳的笑容,欢快地答应下来,在曹震的搀扶下上了马车!

曹震见众人皆是准备妥当之后,便下令启程回家,自己则护在李茹的车架旁,陪李茹说着话、慢慢沿着来时的路,返回了襄平城!

在回到襄平城时,自然又是引得百姓们一阵高呼,曹震依然是护着李茹的车驾,不停地向百姓们抱拳致意!祖父曹昌以及岳父李乾见曹震居然有如此民望,尽皆是老怀大慰!

而李茹看着车窗外那外表凶悍却内心温柔的夫君,如此受治下百姓的拥戴,心中泛起了无比的骄傲之情,连两个丫鬟看曹震的眼神,亦是充满了崇拜与爱慕之意!

回到征北大将军府,由于郑玄等人皆是有家眷要安置,曹震便没有再办宴席,众将领一人抱着几坛美酒,高高兴兴地散去。

在曹家众人尽皆安置妥当之后,已经是天色大暗,一起用过晚饭便各自散去休息了!

曹震扶着李茹,慢慢地来到了宽大的卧房,此时丫鬟彩云、皎月已经为二人准备好了热水,曹震嘱咐二人小心扶着李茹去沐浴,自己则来到另一个房间,痛痛快快地泡了一个热水澡。

平日在军中,人人皆是一身汗臭味,连俊美的赵云亦是如此,自然无人在意,洗澡亦是草草了事!如今自己的夫人来到身边,自然得好好搓洗一番。

曹震身上伤疤遍布,能藏住污垢之处较多,搓洗起来自然较为费时费力,就在曹震正为背后伤疤处、难以搓到而烦恼之时,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向着自己沐浴的房间走来,曹震连忙抓起一件袍子披在身上。

恰在此时,门外传来彩云的声音:

“启禀大将军!小姐命彩云、皎月前来服侍大将军沐浴!”

曹震一愣,出声问道:

“不是让汝等服侍夫人沐浴吗?怎地如此之快?”

彩云在门外恭声回答道:

“回大将军!小姐身子重,不能洗太久,因此只是稍微冲洗一番便好!”

曹震闻言便道:

“此言有理!某习惯了自己洗澡,从未用人服侍过,汝等回去照顾夫人便可!”

说完便解掉袍子继续搓洗起来,只是许久未听见两个丫鬟离去的脚步声,便问道:

“汝等还有何事?为何还不去照顾夫人?”

只听外面换做了皎月带着哭腔的声音:

“大将军可是嫌弃彩云、皎月身份卑贱,不屑于彩云、皎月服侍?”

曹震又好气又好笑道:

“莫要在此胡言乱语!夫人视汝等如同姐妹,某怎会嫌弃汝等身份!”

彩云闻言急忙道:

“那大将军为何不让彩云、皎月服侍?反正小姐说过,让彩云、皎月做大将军的通房……”

彩云说到此便被皎月打断:

“啊呀,彩云!汝怎能将此事说出!羞死人了!”

彩云自知一时口快,将与自家小姐的私密之事说了出来,顿时羞得无地自容。

曹震被两个毫无心机的丫鬟逗得哭笑不得,觉得如此将两人堵在外面也不像话,便又将湿漉漉的袍子披上,对门外二人道:

“进来说话!”

二人这才轻轻地推开门,进入曹震沐浴的房间,只是此时二人没有了先前的伶牙俐齿,两张俏脸红到了耳根,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,双手似是要将手中的锦帕搅碎!

曹震见此虽觉得好笑,亦是不好再逗弄她们,便对二人道:

“某并非是嫌弃汝等,只是某曹家男儿自懂事起、皆是自己料理一切,不习惯被他人服侍!”

皎月大眼咕噜噜一转道:

“大将军!彩云、皎月可以为大将军擦洗后背呀!”

彩玉又多嘴道:

“大将军放心!彩云、皎月定然不会偷看其他地方!”

皎月顿时气急:

“啊呀,彩云!汝这不是不打自招嘛!”

彩云亦知自己又失言了,忙低下了头,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!

曹震见此顿觉好笑,转念一想,既然李茹将此二人派来,其含义不言而明,再者擦洗个后背亦没什么,便对二人道:

“行了!汝等便为某擦洗一下后背吧!”

之前曹震拒绝二人服侍,并非是因曹震乃是什么道德君子,只是夫人李茹就在隔壁、且有孕在身,再加与夫人久别重逢,实在不宜与其他女子太过亲密!

只是看这两个丫鬟做派,定然是李茹早有安排,自己亦不用再矫揉造作,坦然享受两个丫鬟服侍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