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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慕白骂骂咧咧爬起来没走出多远,就和一个衣衫褴楼的乞丐撞了个满怀。

tm的被五皇子欺负老子可以忍,你tm一个烂乞丐也敢来找老子晦气?

张慕白一股无名火正无处发泄,抓住乞丐正准备一顿暴打。

结果拳头还没落到乞丐身上,那乞丐便倒在地上大声叫嚷起来:

“打人了!打死人了!救命啊!”。

一时间围上来一堆人,对着张慕白指指点点。

张慕白恶向胆边生,狠狠地连踢带踹往乞丐身上招呼。

乞丐满地打滚,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口鼻流血,耳朵里面也冒出血水。躺在地上一动不动。

有胆大的蹲下身摸了摸乞丐鼻孔,起身高喊:“没气!死了!”

张慕白愣住了,不会吧?不就踢了几脚吗?这tm就死了?

张慕白脸色苍白,赶紧逃离现场。

……

“天子脚下,皇城根前,竟然如此枉顾人命。”乞丐身边有人愤恨说道。

“嘘,这位兄台,行凶者乃御史中丞张平樾张大人的公子,打死个人就当杀了条狗,慎言啊。”有人叹息道。

“御史中丞张大人的公子又怎么了?皇子犯法,与庶民同罪。走,报官去……”有人义愤填膺高喊。

“报官?谁去报官?兄台你去吗?”

那人愣了愣,不发一言,转身走出人群。

见此,人群散去,唯有两个小乞丐上前把那地上的乞丐背在身上,默默往西郊挪去。

张慕白回到府上,情绪还没安定下来。暗道今天tm真是晦气,大过年的碰到这种糟心事。

平时别说打死个把人,就是十个八个也不觉得害怕,可今天这事就发生在闹市中,还就在兰烟阁外面。

这万一被自己老爹的政敌知道,指不定会用这个理由在皇上面前参自己老爹一本,那不得被自家老爹打死?

……

京都城依旧人潮如织,一个乞丐的生死没有带起半点波澜,节日的氛围未受半点影响,天色渐渐暗了下来。

西郊外,马市旁,一排低矮的茅草房。屋内偶闻人声却漆黑一片,没有点灯,与城内的万家灯火,花团锦簇显得格格不入。

月亮被厚厚的乌云遮住,寒风呼啸,夜色如墨。

“嗖。”一个黑衣人出现在茅屋前,泼油——点火,显得娴熟而又专业。顿时间,火光冲天,烈火熊熊,搭建茅屋的竹枝噼啪作响。

“有人放火了!有人放火了!快抓放火贼啦!”不知何时从旁边冲出几个精壮汉子高声大喊。

黑衣人郁闷了,放火前检查过四周,都没人啊!这些人哪来的?还有,你们tm不赶紧救火反而忙着抓人?什么逻辑?剧情不应该这样啊?

黑衣人还没回过神来,就被摁在了地上。

……

今晚京都城京兆尹珲庸火气有点大。本来吧,良辰美景,花好月圆,新纳的小妾早早便拉着他进屋造人。

这是珲庸纳的第三房小妾,大房二房都没给他生下一儿半女。感觉可能往日间公务繁忙压力大,影响了自己正常的发挥。

想趁着这过节期间心情愉悦,行云布雨播下种子,谁知交战正酣,就被人从床上叫了起来。

“大人,有人报官,刚刚西郊马市外有人行凶纵火,据现场查勘,烧毁茅屋三间,共烧死五人。

——尸体已无法辨认,但从骨架身形来判断,其中一个男性死者年龄在三十二三岁左右,一个女性死者年龄在三十岁上下,此二人应为一对年轻夫妇——

有两具尸体年龄五十左右,应该是年轻夫妇的父母;另有一具尸体身形较小,应该是年轻夫妇的儿子。

以此来看,应该是一家五口惨遭灭门,案情重大。疑犯纵火时已被周围邻居现场抓获押在堂下。”

主管刑事的贼曹掾史苟疌看着衣冠不整,脸色阴沉斜坐堂上的京兆尹,忐忑禀报道。

珲庸看看了堂下跪着的疑犯,火气甚大:“来人!将这无法无天的贼子先打五十大板!”

“大人,不可动刑。”旁边一下属上来耳语道:“御史中丞府上管家过来保人了。”

“哦?”珲庸心中一喜。本以为就是个杀人越货的小蟊贼,偷东西时被发现,然后纵火杀人灭口。

不曾想竟然有御史中丞府上管家来保,看来不仅能发笔小财,还可以借此机会拉近点关系——

珲庸心中的不快少了几分。

堂下匆匆进来一人,拱手拜道:“大人,小人乃御史中丞张大人府上管事,姓白名朴。

今日黄昏时分,小人安排府上护卫前往西郊马市采购马料,谁知被人无端殴打,捉至官府,请大人严查,惩治恶徒。”

珲庸看了看贼曹掾史不说话。

“大人,下官已派人查证,人证物证皆在,且人犯已认罪伏法,口供已录,证据确凿。”苟疌义正辞严,沉声说道。

珲庸听完斜眼看了看御史中丞府管家一眼,沉坐不语,心中暗想,打助攻,还得是苟疌啊。

想想这么些年,两人彼唱此和,一个红脸,一个白脸,靠这手段敛了不少财。

那白管家急忙上前拱手道:“大人,此事必是那刁民栽赃构陷,请大人明查。”

珲庸仍然不言不语,眼光瞟了白管家一眼,转而看向大堂右下侧。

白管家顺着珲庸的眼光看去——

大堂右下侧窗台边挂着一只鸟笼,笼中关着一只小鸟,笼旁悬挂一串铜钱。

白管家百思不得其解,皱眉问道:“大人,这是——”

苟疌解释道:“今天不是元宵节嘛,下面的人设置了个谜面,大人和下官都一直没猜得出来,正发愁呢。要不——白管家帮忙解解?”

那白管家心中暗骂,这狗官,还有心情让老子猜谜!不过还是走到鸟笼前皱眉仔细琢磨:笼子——小鸟——铜钱——

白管家灵光一闪:铜钱?鸟?我去你大爷!过去取下铜钱,打开鸟笼,把鸟拿到窗外放飞,回到堂下。

拿钱——放鸟——狗官,还给老子卖关子!猜灯谜?猜你妹!贪就贪呗,玩这种花活。

“芶大人,小人觉得那鸟甚是可爱,困于笼中实乃可怜,小人斗胆将其买下放生,还请大人恩准。”

白管家从袖中抽出一摞银票,塞进苟疌衣袖中。

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啊,省心省力,瞧自己,不声不响就把事儿办成了。

还是老三这点子好,等会儿回去加把劲,把刚刚未完之事接着干完,好好犒劳犒劳她。

珲庸面露微笑,被人打断美事的不快一扫而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