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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震与麾下议定出兵之后,便由骠骑大将军主簿、新任辽东太守孙乾,拉着几车财货,由典韦率领三千虎卫护送着,出发去洛阳买官去了!

如今大汉叛乱四起、盗贼横行,自从二月份洛阳发生了火灾,洛阳南宫几乎全被烧毁。作为大汉皇宫,烧毁了自然是要重修的。

那么重修南宫的钱财哪里来?世家大族不可能出这笔钱,自然也不能动用皇帝的内帑,刘宏这些年所积攒的钱财还要留作他用,全部让张让、赵忠之流为其存了起来。

虽然可以动用国库的钱财,但是刚经历过战乱的国库也不富裕,西凉叛乱正如火如荼,还需要大笔的经费去平乱。因此,张让、赵忠便为皇帝刘宏出了个主意,那便是百姓加赋以及加大卖官力度!

百姓每亩地加赋税十文、充作修宫殿钱,十文钱看似不多,可经过层层加码之后,十文便增加到了四十文、五十文。

这也是无奈之事,收钱的从宦官到刺史、再到各地的太守,为皇帝办事总得拿些好处。可这个好处皇帝自然是不会给的,那这些人只能自己想办法!

本来连年的大旱,就已经使得大部分百姓,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,再加上沉重的赋税以及徭役,使得民怨积累到了顶峰,这几十文钱看似不多,却成为了百姓暴动的导火索。

刚开始暴动还是小范围的,以那些贫困郡县居多,毕竟,不被逼急了,没人愿意去做那杀头的买卖。

可刘宏在张让、赵忠等智囊的指点下,规定了从举茂才选官到太守、刺史的任免,都要那一大笔修宫殿钱,升官的也就罢了,可以去百姓身上将这笔钱搜刮出来,可被免官了还要逼着交钱是何道理?

这就导致有些较为清廉的官被罢免后,被逼得无奈自杀了事,而且此事还不是个例。那些被升官的见此,在盘剥百姓时便多了份心思,那就是盘剥双份,将升官时花的钱财与、将来可能会免官所花的钱财,都计算在内,省得免官后,还得亏上一大笔钱财、无法找补回来!

如此,重重重压,层层盘剥之下,大汉顿时叛乱四起,无论何等的牛鬼蛇神尽数冒了出来。

如黄龙、左校、于氐根、张白骑、刘石、左髭文八、平汉大计、司隶缘城、雷公、浮云、白雀、杨凤、于毒、五鹿、李大目、白绕、眭固、苦蝤之徒,不可胜数,大者二三万,小者六七千人。

这还是最大的两股贼匪、张牛角与褚飞燕被提前干掉:其中张牛角被太史慈射死,褚飞燕算是助攻,而褚飞燕自己也险些被射死,躺了数月才缓过来,如今还在平州为奴。

否则,以褚飞燕之能,定然又是各路贼匪纷纷投靠,聚众八百万乃是轻而易举之事。

大汉变成这种情况了,皇帝刘宏在做什么呢,命臣下在西园造万金堂,将司农所藏国家财物金钱,移入堂中以为私贮。历史记载灵帝为汉章帝玄孙,世袭解渎亭侯,其家素贫,为帝后务尽聚敛为私藏。

看来是世代清贫,穷怕了,当了皇帝后就想积攒一些钱财,留给后人。实际上不见的就是如此,一个皇帝要那么多钱财做什么,当然是养兵养士了!比如鸿都门学,可是花着刘宏的私财创办的。

这一切曹震目前还不打算插手,因为曹震正在调动粮草,为接下来的大军出征做准备。首先是两万海军以及两万辅兵,这四万人最起码要带够一年的粮草。

虽然倭国并不遥远,若是找对了航线,十余日便能到达,但是初次出海,难免会多漂泊上一些时日。到了倭国虽然能够就食于敌,但现在的倭国自己也没多少粮食,不能过多地依赖。

更何况,还要在倭国清理出一块地盘站住脚跟,之后还要长期驻扎,再回辽东恐怕就要明年春天了。

其余的粮草则是向着代郡以及承平囤积,虽然此次曹震不会出动太多的大军,但是平定并州不是一日之功。

且并州地广人稀,甚至还有这许多荒无人烟的沙漠地区,人还好说,可以抢夺异族的牛羊就食,但由于是一人双马,马匹消耗的粮草可是人的十倍不止。

即便幽平二州现在不缺粮草,也不能不计后果地消耗粮草,毕竟谁也不能保证,幽平二州不会出现自然灾害。

如今大汉各地,在经历了连年大旱之后,又是连年蝗灾肆虐,即便幽平二州做出了防备,田间地头,皆是修起了鸭舍鸡窝,也是受到了一定的影响。

曹震此次出征的军队,是根据还剩多少陈年旧粮决定的,将旧粮消耗掉,新粮囤积起来,免得坏掉造成浪费。

大军出征被曹震定在了六月,因为今年天气较为暖和,五月份便能够完成农耕,农耕过后,曹震便可征调大批的民夫,随军出征,运输粮草辎重。

幽平二州征调民夫可不像其余地方一样,这些百姓跟着军队征战,拿的可是辅兵的军饷,因此,每次大军征调民夫,二州的百姓可是要争抢着报名参加的。

就在曹震忙碌之时,曹震派出去的几人都没闲着,程普、严纲、张亮、毛成四人还好,都是在富庶之地,四人也不是为了钱财去搜刮百姓之人,因此,境内并没有多大的暴乱。

只是有些其他郡县的乱匪流民窜入,也被四人仅派出郡兵便平定。四人现在还没有开始大动作,只是在梳理郡兵,捋清世家脉络,招揽人才,站住跟脚再图其他。

而曹勇便没有这四人舒服了,曹勇率军到达渤海南皮之后,却是发现南皮军营中,竟然是伤兵满营,仔细询问之下才知道,原来是有股近两万人的盗匪,袭击了南皮、打破了太守府,抢走了大批的粮草辎重。

剩下的粮草辎重,还是几位军司马带领剩下的三千郡兵,拼死保全下来的。此战,渤海郡的五千郡兵战死半数,仅剩两千余人,据说仅剩的三位军司马也险些被杀。

得知此消息,曹勇与乐进以及夏侯兰非但没有生气,反而是大喜。有反贼好啊,有反贼自己便有了出兵的借口。至于反贼来自哪里,不用想也知道是受了高家袁家指使。

南皮郡守府内,曹勇看着前来拜见的三员年轻将领,其中还有两人居然面貌极为相似,便好奇地问道:

“汝等便是仅剩的三位司马?”

三人相视一眼,由那位年龄较长的回道:

“启禀将军,末将蒋义渠,乃是渤海前军司马!”

后面两员极为相像的小将紧接着道:

“启禀将军,末将、吕旷、吕翔,乃是渤海左军司马、右军司马!”

看着曹勇好奇地打量自己二人,二人当即解释道:

“末将二人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!某吕旷乃是兄长,这是某二弟吕翔!”

曹勇闻言,了然地点了点头道:

“说说当日的情况,是何等的贼匪,居然敢于攻打郡府!”

三人之中蒋义渠资格较老,威望较高,因此还是由其出言道:

“启禀将军,这些贼人显然是早有预谋、且有内应!否则怎能轻易攻入南皮,根本没有遭遇到像样的抵抗,也没有去其他地方,直奔府库而去。

吾等接到警讯之后,便快速赶到了郡守府库,结果还是晚了一步,府库中的粮食已经被其运走大半。

不过,渤海乃是大郡,南皮作为渤海郡治,粮草辎重颇多,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,便被运走大半,更可疑的是,这些贼人居然连账簿都烧毁了,官吏府库的官吏也尽数被杀死!

那些贼人也不似寻常流寇,其铠甲兵器与吾等郡兵一般无二,领先两员将领,悍勇难当,吾三人险些被其中使大刀的一人,独自杀死!

幸亏一员刚辞去军职不久的小将,冒死将吾等救下,又与吾等三人合战力,与那两人连战数十回合,那贼人估计是见、一时杀不死吾等,生怕拖延太长时间出现变故,这才匆匆撤走。

那小将应该是看出了一些端倪,被另一员使枪之人突然回身一箭、正中胸口。贼人见小将胸口中箭,倒地吐血,方才放心离去,显然是欲行灭口之举!

可惜那小将如今还在昏迷当中,如今已经过去三日,怕是难以生还矣,否则,定能从其口中,问出一些贼人的消息!”

曹勇闻言,当即问道:

“那小将如今人在何处?”

“就在军营之中,由军中医者照料着!”

曹勇连忙对夏侯兰身后的一位背着药箱之人道:

“速去看看,此人是否还能救活!”

那中年医者乃是华佗弟子中的佼佼者,名叫孙方,已尽得华佗与张仲景的真传,曹震为了防止叔父曹勇出现意外,特意将其派来跟随曹勇。

曹勇吩咐完后,对三人道:

“此乃神医华佗的高徒孙方,尤善治疗战场创伤,在征北军中便活人无数,已经累功至校尉,连必死之人亦有不少被其救活,汝等派出一人,带孙校尉去看看,能否将其救活!”

蒋义渠回身看了一眼,年龄最小的吕翔当即道:

“某去!”

说罢便向孙方恭敬地道:

“吕翔见过孙校尉!还请孙校尉施展妙手,救活吾等恩公!”

态度十分得恳切,看来这三人亦是懂得感恩之人,非常感激这位突然杀出的小将!

孙方自信一笑道:

“吕司马不必多礼!救死扶伤乃是医者本分,但凡有一口气在,某必定全力以赴!”

吕翔闻言当即大喜道:

“谢孙校尉!孙校尉请!”

“请!”

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,蒋义渠与吕旷目光中,充满了担忧与希冀之色,看得曹勇连连点头,不由在心中暗道:这三人倒是懂得知恩图报,是个可用之人,稍后让暗骑查查,这三人是否与其他势力有往来,若是身家清白,自己不介意将其收为部将!

随后,曹勇又问道:

“可知贼人去向?”

蒋义渠羞愧地道:

“末将惭愧,贼人势大,又有内应,末将没有查探出贼人去向!”

曹勇点点头,站起来度了几步,才道:

“无妨!某自有办法引得贼人再来!”

随即话锋一转又道:

“南皮的官吏遵从袁家与高家的命令,皆是抛下了南皮的政务离去,想给某留下个烂摊子,汝等为何不走?”

蒋义渠与吕旷相视一眼,不由苦笑道:

“不瞒将军!高家乃至袁家皆是派人拉拢过吾等,有意让吾等加入袁氏门下,随高家与袁氏之人撤离。

只是吾等已经守护渤海数年,此时撒手不管、任由渤海生乱,实在是于心不忍,因此,暂时没有答应投入袁氏门下!”

曹勇闻言,眉毛不由地一挑,没想到此二人还是念旧之人。心中暗自决定:待查明此三人身家清白,定要将此三人收为己用!想及此,曹勇不由得赞赏地道:

“汝三人能够心系百姓,很不错!”

吕旷有些羞赧地道:

“不敢欺瞒将军,吾兄弟二人乃是去年在此投军,若说对渤海郡有多深厚的感情,连某自己都不信。

全是因为与蒋司马交好,且蒋司马对吾兄弟二人又有举荐之恩,因此,见蒋司马没答应,吾兄弟二人不忍弃他而去,才滞留此地!

吾兄弟二人这军司马,便是因蒋司马举荐,才被破格提拔的,否则,以吾二人的年纪,即便吾兄弟觉得自己有些勇力,也不敢奢望、能如此快速便做了军司马!”

曹勇闻言一愣,没想到还有如此实诚之人,随即哈哈大笑道:

“好!哈哈哈哈哈,好!没想到居然遇上、似汝这般实诚之人,很好!”

笑罢,曹勇又道:

“有志不在年高,只要汝等有能力,将来在某麾下定然能够大放异彩!”

蒋义渠与吕旷闻言,相互对视一眼后,当即道:

“吾等早就仰慕平北将军威名,蒋义渠、吕旷,愿听从平北将军差遣!”

曹勇点点头,随即摆手道:

“很好!不过,某一直在对外作战,能听过某曹勇之名的怕是也不多,何来威名之说!往后在某麾下,汝等只要勇于任事,严格遵守军法军纪便可,不用刻意奉承于某!”

曹勇话音刚落,吕旷便道:

“将军怕是还不知道,将军勇武之名,怕是丝毫不亚于骠骑大将军。这不仅是因为将军能于万军之中、斩杀鲜卑大单于‘和连’,还因骠骑大将军的兵法武艺,皆是将军所传授!

这是将军一直驻扎在边塞,否则,想拜将军为师,学习武艺兵法者,不知凡几!”

曹勇被吕旷说得一愣,随即苦笑道:

“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,骠骑大将军的武艺兵法,起初是某传授不假,可后来其集合百家之长,独创出了更强的武艺兵法,反倒是传给了某这个叔父!”

随即,曹勇面色一正道:

“汝等以后若是立下军功,某不介意将兵法武艺,亦传于尔等!”

蒋义渠与吕旷闻言,顿时大喜过望,两忙拜谢道:

“多谢平东将军!吾等必定不让将军失望!”